=蓝鸠
长弧洁癖姬佬
本质无差不拆就行
纯堆粮处
mhs/wb@昼时歌

这真是我家最gay的一对没有之一………………。
呃 蹭个梅露可TAG 其实几个月前就写完了但是一直没碰到自己手机

*梅露可物语背景下,原创角色
*曾经写过原创剧情的后日谈 大概
*原创cp,BL
*动物之国
 
 
 
旅者认为自己已走得足够远了。
 
他穿过漫无边际的沙漠及西部的枪火,登上高耸入云的群山,听过异邦的琴声,观赏过萦绕和弦的烟火。他乘着铺满阳光的大船到了冰封的港口,带着属于妖精那四季的叶片沐浴过死者的星光,旅者追随着白羽飞鸟奔过王国都城的大道,看见过最绚烂的魔法也尝过最美味的糕点,齿轮与钟声送他离开电气造出的陆离光影,最后还是走回了养育自己的土地。
 
旅者自动物之国温暖的平原一路向北直到踏上覆满白霜的枯草,脖颈间明黄围巾猎猎飞舞着,就像第一次戴上时那样。
 
 
艾尤诺尔。
 
 
他伫立着凝视远方的城镇,念出那个名字,缓慢而庄严地,就如同是什么祷词。词语在他的舌尖绽开后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喜悦酿就的蜜糖,又像是最苦涩不过的药丸。旅者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听见松软雪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天空像是迷蒙的灰色,就像那个人柔软的灰发。他不确定远方掠过的那抹白色是不是飞鸟,地平线处还有未褪去的墨蓝和星星。
  
旅者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他也没必要在乎这个。
 
他从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过一件事,那是他为何而归来。
 
 
旅者依稀记得那是几年之前的事,两年,或是四年五年?可是时间并不是件重要的事,他能清晰记住的只有无星夜下那种被称为灯的白色小花细弱的茎,还有呼唤他的那个人美丽无比的,深蓝的眼睛。
 
 
Solarflare?Solarflare!?
 
男人惊慌的恐惧的无助的宛如濒死困兽的失态吼声。
旅者眯起眼抬起手试着描摹友人(他也不敢做出更逾越的称呼)逐渐远去的面孔,但极速坠落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雪原夜风寒入骨髓,细碎的雪片如同刀刃割裂他的皮肤,但是这一切痛苦都不及听见那呼声时自心底爆裂而出的狂喜。友人的脸隐没于黑暗,呼声湮没于风雪中,可旅者笑了起来,并不在乎自己可能将要粉身碎骨地轻声喃喃友人的名字。
 
Meteor。
 
 
当旅者站在城门前时,紧张和恐惧刹那间侵占了他的全身。他抬起手僵硬地叩门,金属沉闷的声响传遍塔楼。旅者竖起耳朵,缓慢的脚步声就好似不规律的沉闷鼓点。
一缕红发从瞭望台里垂下,头发的主人盯着他,询问的语调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旅者忽然感到非常愧疚,沉重大门打开后他与那人紧紧相拥,旅者认为对方身形较他离开之前单薄了不少,他不明白这是否与自己有关。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Prominence说。
 
当然,姐姐。你总是知道。旅者柔声回答。
 
 
第一个到达小木屋的人是Yeoman。
牧羊犬不再是旅者记忆中的男孩,看得出来他褪去了幼稚的外壳,这让旅者更愿意用对方的工作来称呼他。
学士。
 
我看到你写的那本书啦,他被摆在王国所有书店的橱窗里,卖得相当好。旅者率先开口,笑眯眯地,语气间洋溢着独属于他的轻佻和欢快。《长夜与星河》,对吗,Yeoman?
 
学士眨眨眼,也笑了起来。他推推自己下滑的镜架(旅者确信这是新多出来的东西),反问,那你呢?你看过了吗?
 
当然,你知道这其实是我的故事啊。莫诺巴特把它送到我手里时我忍不住赞美了它漂亮的皮革封面和微黄纸张,并唾弃了你那高昂的定价不止一遍。
 
得了吧Solarflare桑?你得明白那是本四百多页的大部头呢。
 
是啊,一点往事而已——你能怎么写了那么多的?
 
嗯……你知道,作家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小细节。再说我是‘近年来最有天赋的新人作者’,对吧?
 
他们同时大笑起来。
旅者努力去回想上次与学士聊天是什么时候,他相当喜欢学士,在作为朋友的方面。学士所拥有的智慧实际上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但他总不愿表露出来,只是像个普普通通的,快活的年轻人一样。旅者想学士其实才是那个看明白了一切的人,即使在事情发生时学士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但他要更清楚……远比旅者和他的友人更明白。
 
Prominence将几杯热咖啡放到桌上,壁炉里的暖金色火焰噼噼啪啪炸裂着,蒸汽带着醇香可可味氤氲在空中,窗外飘着仿佛永不止歇的鹅毛大雪。旅者确信这场面他在哪儿见过,或许是雪之国——唉,谁知道呢?没人在乎……就好像没人在乎他曾离开过,除了他自己。
 
Meteor在他家,对吗?旅者问。
 
我想不在。刚刚给Aurora上完课,我没看见镇长。学士回答,他的指尖摩挲着桌上的木纹,温和的琥珀色眼睛凝视着旅者。既然你这样问,那我假设你决定结束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了?
 
我正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呀,Yeoman。我是不是也可以假设他还没结婚?
 
那是事实。你得明白,唉,反正……我想他在等你。
 
 
旅者为自己听见的事而雀跃,当然也包含愧疚和不安。他抿了一口咖啡,苦而厚重的味道,但杂着牛奶的甜香。姐姐仍旧记得他的喜好。
Prominence走到他旁边。
赤狐撩起他新留的长发,这是旅者在离开时蓄起的。他看向镜子,于焰色相依的自己仍然是白色的,不同寻常的……但漫长的旅途使旅者明白独特一些并不是什么令人憎恶的事,凡事总有它存在的道理。正因如此他才会与友人相遇,才会发生之后一切的一切,然后有了今天。
 
Meteor可能在某个地方……。Prominence说着,她心不在焉地试着将弟弟铂金色的长发绑成辫子。在某个他确信你清楚而我们遍寻不到的地方,他曾这样提过。
 
啊……我记得那里。旅者眨眨眼,讶异于友人竟将那里当作一个秘密来保守。

 
可那里的确如同一个秘密的梦。
  
旅者惊奇于霜雪之森的一片茫白。四周好像永无声响,唯有雪花一直飘扬,旅者认为自己以前与友人同行时从未注意到这些。天空中挂着苍白的太阳,飘飘悠悠的小雪覆盖了旅者的脚印,他顺着细碎的灯花前行直至看见一片绿叶,于是他明白自己就要到了。
那是北地雪原全部的夏天了,青绿的叶清澈的泉,有灿烂的金色小花和翩翩飞舞的蝴蝶。他的友人立在那里,多年前他们一起从这里带回了白昼,多年后旅者回到这里试图弥补一切。
 
时光似乎是特别眷顾友人的,这些年过去他仍像是那时的少年,挺拔着身姿并永远带着得体的微笑。
 
脚下细枝折断发出脆响,友人向他转过头来。旅者在那一瞬觉得窒息。
 
他不去细看友人的外貌服饰又或是别的一切,即使他想要那样做。旅者哽住了,也不敢去看友人的表情。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那样紧张不安而小心翼翼。
旅者恍恍惚惚想起那时友人向他伸出手,他握住了,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涵盖了他的半个生命。
 
他知道友人会变得非常优秀,这一点早在初见时就「看见」过了。可旅者在这一刻忽然惶恐起来,旅者想着,我究竟伤了他多少呢?
 
友人向他走来,不曾言语。
 
他们只是对视,有千言万语在舌尖翻滚,又全都不知从何言起,于是只好看着对方。这真他妈有毛病……旅者恨恨想着,但他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能作为与友人重逢的开场白。
 
 
Meteor觉得恍然,在此之前他几乎不抱Solarflare会回来的希望了。这些年只顾着打理生意和镇子,忙的不可开交,也仅在推掉女孩告白时会想起对方。或许只在那个时候吧,除去寂静的夜里,还有孤身走在街上时,以及站在这里的时候——好了,承认吧,其实想起Solarflare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因为爱着他。
Meteor一度认为自己爱的只是那个年幼的孩子而非后来自怨自艾的骗子,可他之后愈发明白那是同一个人,而就在此刻,Meteor也发现了他所爱之处的光芒从未熄灭。
 
Solarflare留长了铂金色的发,用一根绳极随便地束起。白狐缄默不言,蓬松的尾巴轻刷过细碎草叶,颈上仍带着他当年送的围巾。Meteor注意到Solarflare看起来更为成熟了,但在这一点上他也一样。
Solarflare的眼睛也不再是那样浓烈刺目的红,它变得内敛又温柔,如同一朵在水中晕开的海棠花。
 
 
……欢迎回家。
 
他最后也只挤出了几个字。
而旅者霎时变得神采飞扬,白狐迈着轻快的步伐迎向他,接着向他伸出手——就像十二岁那年,他向对方做的那样。
 
嗨,你好。我叫Solarflare,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旅者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当年的言行,眼睛流光溢彩满溢着愉快和希望。是的,他们的确需要重建那破碎的友谊,但是——
 
不,我想不能。
Meteor摇摇头拒绝。他退开一步,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对方,然后轻轻弯起嘴角。他绅士地鞠躬,柔软的灰色发丝让Solarflare想到冬日天空和鲸鱼脊背。
 
我想……Solarflare先生,我叫Meteor,你好。冒犯地问一句,能和你谈个迟到十几年的恋爱吗?
 
旅者也微笑起来。
 
没有迟到。
他轻声地回复,微顿了顿,紧接着补充。
 
 
因为我一直爱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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